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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故事的全盛时期(6)

2019-06-09 15:18来源:互联网关注:作者:阿狸

阿尔丰斯都德(Alphonse Daudet)《磨坊文札》(Lettres de mon moulin)(1869年结集出版,1879年增补)是一个引人注目的过渡性文集。用正式术语命名的小品文集《磨坊文札》包含了当地生活的再现、逸闻趣事、传奇故事、关于有语言能力的动物的半喜剧寓言以及两首所谓的“散文民谣”。它们中许多故事的结构都很简单,只有两个例子中有双重或三重结构。在《“舍米洋特”号船的沉没》(L'Agonie de la Sémillante)中有一段介绍性文字唤起了叙述者关于在风雨中的撒丁岛外的一个小岛上寻找容身之处的“两三年前的”回忆。在这里,客栈老板给叙述者展示了几年前海难中遇害者的墓地,然后叙述转为第三人称,并以牧羊人对从海岸看到的事故场景的描述为补充。在接下来的沉默中,主要叙述者“继续在熟睡的船员中独自做着白日梦”并且试图“重构我关于这艘可怜的、不复存在的船和这一悲剧性故事(histoire)的想象”(90)。在这里,故事(histoire)标示出引发沉思的历史事件与使故事的讲述得以合情理的想象之间的连接之处。叙述者以非常简短的故事不完全地重构了一次难以言表的创伤性事件,结构上类似于爱伦坡的某些故事。都德故事都一致性地具有感伤的特点而不是哥特风格的调性,然而其主要的感受却被保留下来:故事的不完整性和不完美性填补了知识的空缺。这部文集反复陷入沉默,沉默成为了推动故事叙述的发动机,而声音反而或喧闹地、或威胁地打断了想象:《星辰》(Les étoiles)中“由于孤寂而沉默”的牧羊人、《在卡玛尔克》(En Camargue)第四节中“沉默的哲学家”、《海关水手》(Les douaniers)中结尾处宿命论者屈服认命时“只有叹息,什么别的表示都没有!”、《高尼勒师傅的秘密》(Le Secret de Maître Cornille)中空着磨腔却试图掩饰萧条图景的神秘隐蔽的磨坊。还有尤其是叙述者对《两家旅店》(Les Deux Auberges)的选择是“安静得就好像被遗弃了一般”的客栈,而不是街对面那家人头攒动、生气勃勃的客栈。最后在最为接近德国的哥特式童话故事《金脑人的传奇》(La Légende de l'homme à la cervelle d'or)中,作者选择讲述一个隐秘而最终被浪费的珍宝(金脑)的故事,而不是描述虫唱鸟鸣的欢乐演奏——用他的话来说是“对杓鹬和蝉说再见!”作者天性悲剧孤独,而自然环境正驱散着他的伤感怀旧之念。作者犹疑其间不知何去何从。作者故意用这些故事填满那些他们还需要保持以为自己存留空间的空缺。叙事性取决于本土的特异性、对梦境连贯性的叙述,就如同牧羊人对东家小姐无法实现的激烈爱情这个故事的最后一句话。在冬日夜晚的风暴中他把她救回:“在我们的四周,像一大群羊那么驯良的繁星继续无声地运行;我时而想象这繁星中最娇小最灿烂的一颗正因迷路而停落到我的肩上来安眠……”缺乏更伟大作品的锋芒,这些故事在各种各样未能得到解决的力量的撕扯之间提出妥协,而短篇故事正是在这些力量的撕扯中诞生。

短篇故事的意义在于短小精悍。凯瑟琳曼斯菲尔德曾在《在海湾》(At the Bay)第5章感叹:“当然它们是故事,但是那样的故事!简直无法被讲述”。甚至在情节的设计与转折还保有重要性的莫泊桑的故事里,地方感、地区性以及方言都赋予许多故事以重要的风味。当然,有很多的故事集乃是对真实或想象的地方或区域的刻画,包括乔伊斯的《都柏林人》、安德森(Sherwood Anderson)的《俄亥俄州瓦温斯堡镇》(Winesburg,Ohio)以及欧亨利关于纽约和美国南部地区的故事集《四百万》(TheFour Million)和《白菜与国王》(Cabbagesand Kings)。身外之物是维尔加《财富》(La Roba)中独一无二的主题,它们由于其寄寓在人或物中的货币价值而被占有。就好像与《财富》齐名的《修软椅垫的女人》(La rempailleuse)中的女人一样。她指明她一生苦恋的药剂师为财产继承人。或者在《床边协定》(Au bord du lit)中的妻子,她要求丈夫付出他付给情妇同样的金钱,在莫泊桑的故事中,忠诚与背叛都同样地扎根于人物思想中。至关重要的是场景,而不是情节的发展。在短篇故事中没有太多的事情可发生,通常可能发生的事情比看上去能发生的还要少。因此,作者经常不加说明地进行回忆,以回忆的形式讲述故事。也许只有福特(Ford)、康拉德(Conrad)和福克纳(Faulkner)这些被称为“后短篇故事”的作品才算勉强接近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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