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世纪:胡适与韦莲司的精神恋(4)_中国健康时报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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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世纪:胡适与韦莲司的精神恋(4)

2019-06-19 01:44 作者:

在胡适眼中,韦莲司是一个奇女子,“具思想、识力、魄力、热诚于一身”。在胡适与江冬秀无法沟通的地方,韦莲司成了胡适“智识上之伴侣”。胡适赴纽约入哥伦比亚大学的当天,在日记中意味深长地写道:“此五年之岁月,在吾生为最有关系之时代。其间所交朋友,所受待遇,所结人士,所得感遇,所得阅历,所求学问,皆吾所自为,与外来之梓桑观念不可同日而语。”虽未明显点到韦氏,但其中多有韦氏的影子。

胡适对韦莲司的钦佩,主要是在思想的层面。他夸赞韦莲司“见地之高,诚非寻常女子所可望其肩背”。胡适在美国的留学生涯,是他一生思想、为人、处事的转折点。而韦莲司在其中,扮演了重要的红颜知己的角色。就像胡适在1914年12月给韦莲司的一封信里所说的,友谊最可贵之处,在于那心灵的交会、心智的激荡。在两人的通信中,韦莲司不断回应与驳问胡适的想法,驱使胡适下功夫去梳理自己的知识,然后条理清楚地表达出来。胡适后来自编了一句英文格言:“捕捉感觉、印象最好的方法,是用语言文字去把它表达出来。”(Expression is the best means of appropriating an impression。见胡适,《胡适留学日记》,第四册,第1057~1058页。这是江勇振的翻译。胡适自己的翻译是:“你若想把平时所得的印象感想变成你自己的,只有表现是最有益的方法。”见他1921年7月21日的日记,《胡适日记全集》,第3册,第217页)

胡适信奉不抵抗主义,就跟韦莲司有密切的关系。1914年11月,当他和韦莲司在绮色佳街头散步,谈到“折柳赠别”以及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他曾特别提到了老子。胡适引了他1908年在上海时写的一首七律《秋柳》:“已见萧飕万木摧,尚余垂柳拂人来。凭君漫说柔条弱,也向西风舞一回。”(胡适,《胡适留学日记》,第二册,第465页)他为韦莲司解释这首诗的寓意,在于申论老子柔弱胜刚强的哲理。

1915年1月,胡适与韦莲司告别后,搭火车从纽约回绮色佳。在车上,他读了该期的《新共和》周刊,发现其中有一篇哥伦比亚大学学生的投书。这篇投书的名称是“不抵抗的道德”(Ethics of Non-Resistance),作者叫普耳(Frederick Pohl)。胡适读了觉得深获其心,立刻设法找到普耳的地址,跟他通信。普耳说他不相信不抵抗主义,因为它听起来太软弱无力了。他说他宁愿称之为“有效的抵抗”(effective resistance)。他说武力的抵抗是最没有效率的抵抗方式,人们总误以为只要不用武力,就是不抵抗;世人一想到抵抗,就只能想到物质、武力层面的。他说,事实上,精神上的抵抗,也就是说,宽恕敌人、“左脸被打,再赔上右脸”等等,才是最正面、最有效的抵抗。

胡适二月再游纽约的时候,跟普耳约见面。两人相谈甚欢,胡适建议用“道义的抵抗”(ethical resistance)这个字眼。普耳同意胡适的说法。胡适跟韦莲司谈起他对普耳说的话,韦莲司也觉得胡适说得很有道理(胡适,《胡适留学日记》,第二册,第545~548,553~554页)。

然而,胡适的想法很快就受到了现实的考验。1915年1月,日本对中国提出了“二十一条”要求。消息传到美国,留学生一片大哗。许多学生不顾日本在军事上的明显优势,敦促即刻对日宣战,也有人提出建议,在民族危亡的时刻,留学生应该返回中国,投笔从戎。胡适写信给韦莲司,说大家都在讥笑他的不抵抗主义,讽刺他是亲日主义者,他说韦莲司一定可以想象他的心情。韦莲司立刻写了一封长信,用快递寄给胡适。她说她很能够想象在国难当头之际,要坚持那一定会被误解的理想,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3月19日晚上,胡适看了3月份的《留美学生月报》(The Chinese Students Monthly)。读到里面一些慷慨激昂的言论以后,他辗转难眠,于是复又起床,一气呵成地写了一篇“莫让爱国冲昏头:告留美同学书”(A Plea for Patriotic Sanity: An Open Letter to All Chinese Students)。胡适在这篇公开信里指责留学生已经失去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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