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卖房到大理开客栈 客栈被关停戏称一无所有(2)_中国健康时报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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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卖房到大理开客栈 客栈被关停戏称一无所有(2)

2019-03-07 00:35 作者:蒙多

  当时的双廊还是一个非常朴素的白族渔村,整个镇子只有十几家旅馆,交通不便,设施落后。火刚在洱海边做了四个看得见风景的房间,生意不错,很快就回了本。到了2015年,大理环洱海游日益火爆,火刚觉得周围环境越来越嘈杂,便转让了海边客栈,与人合伙在山上做一家规模更大的民宿。为了这项1100万的投资,火刚卖掉了自己在北京西直门的房子。他没有等到北京房价一轮又一轮的暴涨,因而在此后谈论起这一话题时,语气中都带着隐隐的戏谑、无奈与不甘:“你永远不知道接下来会经历什么。”

  就在我到达大理的第二天,曾经发起过“逃离北上广”活动的新世相公布了最新的网剧计划。他们将联合亭东文化,以流行IP“逃离北上广”为主题拍摄电影,初期投资3000万。发布会上,亭东文化首席内容官李海鹏强调:“‘逃离北上广’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真IP。”

  “在北京上海广州三地有19000人参与了线下活动,这个数字已经和当年超女线下报名的人数旗鼓相当。如果当年超女算一个IP,那么逃离北上广当然也应该算。”新世相合伙人汪再兴说。

  在他看来,无论是逃去大理还是留在北上广,都是大城市居民对生活方式的思考和用脚投票的行为。在采访中,汪再兴引用了英国作家亚瑟·克里斯托弗·本森的话:“从古至今,惟一能令所有人感兴趣的事情,就是如何逃离。”他说这是大城市的浪漫母题,符合城市话题和城市故事制造者的定位。

  “浪漫是想象。一个画画的、做设计的人,每一笔下去都不会是浪漫的。只有当你想到这件事的时候,你可以用浪漫这个词。”2012年来到双廊开客栈的银翘说,“浪漫是用来形容某种意念而不是描述一件具体事情的。”

  银翘是资深驴友,曾为《Lonely Planet》(《孤独星球》,著名旅游指南)撰写四川卷,2007年之前在深圳从事广告工作。2008年去拉萨开客栈之后,她就走上了“再也无法回去上班”的路。

  一边是“逃离北上广”的微小实验,一边是“逃离到大理”的具体实践。从大城市迁徙回流,到底是一个口号、一门生意,还是一种生活?

  逃离-回归

  大理地处云南省中部,海拔2090米,北接丽江,南靠普洱、临沧,西及苍山,面朝洱海,以低纬度高原季风气候为主,温和,干湿分明。

  “我大概前世是大理人。”将《天龙八部》三分之一场景放在大理的金庸这样说。

  “阳光总那么灿烂,天空是如此湛蓝,永远翠绿的苍山,我爱蓝色的洱海,散落着点点白帆。”歌手许巍在歌词里这样写。

  2014年,导演宁浩则直接将镜头对准了大理。电影《心花路放》中,男主角耿浩在都市遭遇情感危机后,是洱海治愈了他。电影票房高达11.67亿,其中出现的酒吧和客栈一跃成为网红,插曲《去大理》成为很多人奔赴而来的助推器:“是不是对生活不太满意,很久没有笑过又不知为何,既然不快乐又不喜欢这里,不如一路向西去大理。”

  “每次北京有严重雾霾或者‘逃离北上广’的话题被提起,就会有很多人来问我在大理过得怎么样。”去年举家从北京搬到大理的宽宽坐在古城叶榆路一家有机餐厅里说。她穿着一身蓝色棉布长裙,提一个小竹篮,戴着太阳帽,走到二楼露台时颇有经验地提醒我:“这里紫外线太强烈,过一会儿就晒黑了。”

  宽宽出生于1983年,早年供职于媒体,后来创业做广告公司,现在打理着一个拥有30万粉丝的公众号。对于大城市人频繁的叨扰,她有点抱怨:“以前从北京到上海,换一换工作大家不会觉得怎么样,但是来到大理后,总有人问我这个问题。我就在思考,为什么从北京来到大理就变成了一个现象?为什么这个问题会变成一个问题?1970年代美国作家塞林格就跑到乡下去,可见所谓的逃离,不是这个时代才有,你即使做了也没有惊天动地。我在这边追求不到的东西,到那边去追求,不是这么回事吗?所以我觉得整个时代还是穷人思维,就是我怕缺什么,而不是我要追求什么。”

  2015年年底,北京的雾霾让宽宽感到崩溃:女儿基本无法出门,老人身体越来越糟糕……她赶紧带他们到大理躲霾。住了十多天客栈,北京天气依然不见好,她萌生了提前搬到大理的想法——宽宽曾考虑40岁之后离开北京,为此还考察过珠海、杭州等地,但连她自己也没想到这一天会加速来临。

  宽宽被贴上了“逃离者”的标签,成了北京和大理的连结点:不断有朋友因考察大理而住在她家里;不断有朋友表达移居大理的愿望,结果第一句话就是“大理现在房价如何”;不断有朋友以观望者的姿态问她:“逃离北上广之后,你得到更多还是失去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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