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博科夫:恰恰相反,我的笑声会把它们诱入一种蛰伏状态,昆虫在模仿一片枯叶时都会产生这种安全感。尽管我并不热衷于评论我作品的文章,但我碰巧记得有这么一篇东西,是一位年轻女士写的,她试图在我的作品中找到昆虫学的象征符号。要是她对鳞翅目昆虫略知一二,那她的文章也许还能有点儿趣味。天哪,她是彻底一窍不通,她用的那一堆乱糟糟的术语佶屈聱牙、荒唐透顶。
《巴黎评论》:我知道你的作品在苏联也有人读,并且受到攻击。如果你的作品出了一个苏联版本,你会有何感想?
纳博科夫:哦,欢迎他们读我的作品。事实上,维克多出版社正要出我的《斩首之邀》,是一九三八年俄语版的重印本。纽约一家出版社(菲德拉)正在印我翻译的俄文版《洛丽塔》。我觉得苏联政府肯定会乐于正式接受一部看似隐含对希特勒政权的预言的小说,一部对美国的汽车旅馆业大肆抨击的小说。
《巴黎评论》:你把自己看做美国人吗?
纳博科夫:是的。我是地道的美国人,地道得就像亚利桑那州的四月天。美国西部的植被、动物、空气,是我同远在亚洲北极圈的俄罗斯的纽带。当然,是俄罗斯的语言和风光滋养了我,我不可能在精神上同美国的本土文学,或者印第安舞蹈,或者南瓜派,亲近到什么程度;不过当我在欧洲边境上出示我的绿色的美国护照时,我确实感觉到一股温暖轻松的自豪感涌上心头。对于美国事务的粗暴批评会让我生气难过。在内政方面,我强烈反对种族隔离。在外交政策方面,我绝对站在政府一边。在不确定的时候,我的做法很简单,只要是让左派和罗素们不满的我就拥护。
《巴黎评论》: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是属于哪个群体的?
纳博科夫:说不上有。我脑子里可以聚集起很多我喜欢的人,但是如果在现实生活中,在一个现实的小岛上,他们会形成完全不同的、互不相容的团体。可以这么说,跟读过我的书的美国知识分子在一起,我会很自在。
《巴黎评论》:对于创作型的作家而言,你认为学术界这个大环境怎么样?关于你在康奈尔大学教书时的收益或者不满你能具体说一说吗?
纳博科夫:一个一流的大学图书馆,位于舒适的校园之内,这对一个作家来说是个不错的大环境。当然,还是有教育年轻人的问题。我记得有一次,假期里,不是在康奈尔,有一个学生把一台晶体管收音机带进阅览室,他振振有词地说,第一,他是在听“古典”音乐;第二,他开得“很轻”;第三,“夏天看书的人不多”。我就在那里看书,一个人的大众。
《巴黎评论》:你能描述一下你同当代文学圈的关系吗?同埃德蒙·威尔逊、玛丽·麦卡锡、你的杂志编辑以及小说出版人的关系?
纳博科夫:我唯一一次同其他作家合作是二十五年前跟埃德蒙·威尔逊一起为《新共和》杂志翻译普希金的《莫扎特与萨列里》,去年他厚颜无耻地质疑我对《叶甫盖尼·奥涅金》的理解,让自己当众出丑,也让我对于那段合作的回忆似是而非起来。玛丽·麦卡锡最近对我倒是很不错,也是在《新共和》,尽管我确实感觉她在金伯特的李子布丁的微暗的火里加了不少她自己的甜酒。我不想在这里提及我跟格罗迪亚斯的关系,不过对他那篇《奥林匹亚选集》中的无耻文章,我已经在《常青树》上做了回应。除此之外,我跟我所有出版人都相处得非常好。我与《纽约客》的凯瑟琳·怀特和比尔·麦克斯韦尔的友谊之温暖,即便是最傲慢的作家,只要一想起都会心存感激和喜悦。
《巴黎评论》:你能就你的工作习惯说点什么吗?你是根据预先制订的计划表写作吗?你会从一个部分跳到另一个部分,还是从头到尾地顺着写?
纳博科夫:我写的东西总是先有个整体布局。然后像一个填字游戏,我碰巧选了哪里就先把那里的空填上。这些我都写在索引卡片上,直到完成全书。我的时间表很灵活,但是对于写作工具我相当挑剔:打线的蜡光纸以及削得很尖、又不太硬的铅笔,笔头上得带橡皮。
《巴黎评论》:有没有一幅特别的世界画面是你想描绘的?对你来说过去始终就在眼前,即便是在一部关于“未来”的小说中,比如《左侧的勋带》。你是一个“怀旧者”吗?你想生活在哪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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