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评论》:有一位评论家(普里斯-琼斯)对你有过如下评价:“他的情感是独一无二的。”你对这话怎么看?这是否意味着你比其他人更了解自己的情感?或者说你在其他层面上发现了你自己?或者只是说你的过去很独特?
纳博科夫:我不记得这篇文章;不过如果哪个评论家说了这样的话,那么他肯定应该已经研究过不下几百万人的情感世界,至少是三个不同国家的人,然后才能下这样的结论。如果是这样,我还真算得上一只怪鸟。如果,这么说吧,如果他只不过是拿他自己家里或者哪个俱乐部的成员做的测试,那也就不可能把他的话当真了。
《巴黎评论》:另一个评论家曾经说过,你的“世界是静止的世界。这些世界也许会因执迷而变得紧张,但是它们不会像每天的现实世界那样分崩离析”。你同意吗?你对事物所持的观点中是否存在某种静止的特质?
纳博科夫:谁的“现实世界”?什么地方的“每天”?请允许我指出“每天的现实世界”这个短语本身才是彻底静止的,因为它预设了一个可随时被观察到的情境,这个情境本质上是客观的,而且无人不知。我怀疑是你编造出了那个“每天的现实世界”的专家。无论是专家,还是“每天的现实世界”,两个都不存在。
《巴黎评论》:他确实存在[说出评论家的名字]。还有一位评论家说你“贬低”你自己笔下的人物,“将他们变成一部宇宙闹剧中的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我不同意;亨伯特尽管可笑,还是有着一种经久的感人特质:一个被宠坏的艺术家的特质。
纳博科夫:我宁愿这样说:亨伯特·亨伯特是一个虚荣、残忍的坏蛋,却让自己看上去很“感人”。“感人”这一述语在其真实的、泪如彩铱的意义上来说,只适用于我笔下那个可怜的小女孩。再说了,我怎么可能将我自己创作的人物“贬低”成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云云呢?你可以“贬低”一个传记人物,但不可能贬低一个幻想出来的人物。
《巴黎评论》:E.M. 福斯特说他笔下的主要人物有时候会不听指挥,自行决定他小说的发展方向。你也遇到过同样的问题吗?还是说你可以掌控一切?
纳博科夫:我对福斯特先生所知有限,只读过他一部小说,也不喜欢;无论怎样,小说人物不听作者使唤这个老套的古怪念头也不是他最先想出来的——老得跟鹅毛笔的历史差不多,虽则他笔下那些人如果一个劲儿想从那趟印度之旅里逃出来,或者逃离作者想让他们去的别的什么地方,你当然还是会同情他们的。我笔下的人物是清一色的奴隶。
《巴黎评论》:普林斯顿大学的克拉伦斯·布朗曾经指出你的作品存在惊人的相似之处。他说你“重复得无以复加”,你是以截然不同的方式述说本质上一模一样的东西。他说“纳博科夫的缪斯”是命运。你是有意识地在“重复你自己”呢,还是换句话说,你努力想跟你书架上的书达到一种有意识的统一?
纳博科夫:我想我没见过克拉伦斯·布朗的文章,不过他讲的东西可能有点道理。非原创的作家看起来八面玲珑,因为他们大量模仿别人,过去的,现在的。而原创艺术只能拷贝它自身。
《巴黎评论》:你认为文学评论到底有没有目的,无论是泛泛而论,还是就你自己的书而言?文学评论有启发意义吗?
纳博科夫:一篇评论文章的目的是就一本书说点什么,评论家可能看过也可能没看过那本书。评论是可以有启发意义的,这是指评论能让读者,包括书的作者,对评论家的智力水平,或者诚实与否,或者两者同时有所了解。
《巴黎评论》:那么编辑的作用呢?确有编辑提出过文学方面的建议吗?
纳博科夫:我想你所谓的“编辑”就是校对员吧。我认识的校对员里倒颇有一些地道的,无比机敏、和善,他们跟我讨论一个分号的劲儿仿佛这个符号事关荣誉,当然,艺术的符号往往的确如此。不过我也碰到过一些自以为是的、一副老大哥样的混蛋,他们会试图“提意见”,对此我只大吼一声:“不删!”
《巴黎评论》:你是一位悄悄追踪你的猎物的鳞翅类学者?如果是这样,你的笑声难道不会吓到它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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