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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爱爱与中国式房腐(4)

2019-03-12 19:24来源:互联网关注:作者:

2月17日,记者从神木出发,向西南穿过榆林市区,跑了500里,来到另一个油城——靖边县。靖边看守所位于县城东南榆林炼油厂西高坡上,这是陕北地区最大的看守所,也是全国标兵看守所。紧挨着看守所驻守着靖边武警中队,武警官兵们正在操练。

当天是周日,本属于规定的探视日,但记者看到不少来探视的人因被拒,最终只能哭着离开。记者以“采访”的理由提出探视,被告以“没有此人”。看守所占地约上百亩,外墙涂着黄漆,监墙高约10米,四周围着较粗的铁丝网。在看守所的外墙上,贴着在押人员春节伙食表,从腊月二十七到正月初七,早餐、中餐、晚餐都很丰盛,腊月二十九的早餐是炸油饼和榨菜肉丝汤,中餐是馒头和烩羊肉,晚餐是米饭和猪肉大烩菜。

看守所附近有家烟酒超市,店主告诉记者,十几天前就听说龚爱爱关在这里,但看守所方面始终没有透出风声,“不过,最近原本的探视日也不让进了,很多大老远赶来的探视者又哭又闹,但也没有用。”

采访期间,记者也曾联系过神木有关方面,但多以“龚爱爱案件还在进一步调查取证,不便多说”为由婉拒。不过,记者能真切地感受到,“龚爱爱冲击波”还是非常强的,从神木人的眼神里,也许能读出他们正在思考的一个问题:神木的财富神话还能延续吗?难道真的让“龚爱爱”毁了?

挖煤、放贷、炒房

《环球人物》杂志记者| 王晶晶

黄河之水天上来,在神木县境内流了98公里。流经神木县县城的这一段黄河支流,叫做窟野河。环球人物杂志记者在神木时,就落脚在窟野河东岸滨河大道上的一家旅馆里。

除了宾馆,街道两旁的商铺几乎都关着门。宽广的河道内,全然不见河水,间或有几缕白色冰条懒懒地趴在河床上,看起来凄凉又萧索。视线往上抬,感受却全然不同。河对岸的二郎山上张灯结彩,数千米长的山头都装了灯,一到夜里,熠熠地放着光亮,装点出一个童话般的世界。

神木自然有财力打造这样的“童话世界”。它是陕西省第一经济强县、2012年中国百强县第二十六名、2010年中国民营经济最具潜力县,在低保、养老等社会福利政策方面一直走在全国其它县市的前头。一直以来,在人们心目中,神木是富有的、关注民生的,但“房姐”事件发生后,人们突然发现,随着财富的迅速聚集,多重户籍、炒房炒矿等早已成为神木无法回避的问题。

曾是“要饭吃”的穷县

据清道光年间的《神木县志》记载,神木古称麟州,相传城外东南有3株唐代传下来的古松,需两三个人才能合抱,人称神木。北宋时,杨继业等杨家儿郎曾在此地据守边关,抗击蛮夷。元代起,麟州设县,至明代,县名改为神木。

据当地居民回忆,上世纪80年代,神木县城以目前县城南部的钟楼为中心,南北向、东西向各一条街,都只有三四百米,住着区区一二百户人家,绕县城走一圈也不过20分钟。到2001年,县城面积已有6.81平方公里。

神木是陕西省面积最大的县,土地面积7635平方公里。长城将全县一分为二,南部是贫瘠的黄土高原,沟壑纵横,很难种庄稼;北部则像草原,最多能发展些畜牧业,整个神木没有像样的工业。再加上毛乌素沙漠黄沙的侵扰,当地经济一直难以发展。从1950年至1986年,国家共提供财政补贴1.67亿元,为本县同期财政收入的4倍还多。直到上世纪90年代初,神木还没能完全脱贫,完全是“要饭吃”的穷县。

唐勇是那段岁月的见证者。今年50岁的他,在成为企业家之前,曾在县政府部门工作多年。上世纪80年代,他每月工资不足10元,还经常几个月都拖欠着发不出来。整个政府只有一辆车,去榆林才100多公里,却要走一整天。“改革开放后,政府号召发展经济,大伙儿都在想神木有什么可以发展的。想来想去,除了传统的畜牧业,就只有煤了。”

实际上,神木夹在陕西、内蒙古、山西三省中间,是中国独一无二的煤矿“金三角”。1981年,陕西185煤田地质勘探队开赴神木,揭开了神木煤炭开发的序幕。如今,神木已探明精煤储量为500多亿吨。如此规模,不仅在全国堪称第一,在世界范围内都极为少见。

因为煤层稳定,埋藏浅,易开采,早年间,每当神木的地表出现裂缝,总会有大量煤“涌”出地面。一到发洪水时,当地人都会去河边捞煤:“一年下来,一家子能捞一二十吨,过冬、平时生火做饭都指望这个了。”有当地人回忆说。

跟着煤炭价格“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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