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波在某高校演讲
昨日,广州两名女大学生报警,控告广州华科教育咨询服务公司总经理黄波用传销式课程骗钱骗色。此前记者采访到,黄波在广州周边各大校区学生面前刻意把自己装扮成“成功人士”“创业导师”,在充满就业焦虑的二级院校攻城略地。随之而来的,即是欺骗、剥削和性诈骗。
如此测试
“90秒之内把衣服脱光”
2010年夏日的一天,黄波在广州中医药大学一间宿舍内主持了一场名为“过火海”的拓展训练。训练完毕后,黄波从参与者当中挑选了七八个人留下来,其中包括女大学生叶茵。
他们喝酒到深夜,黄波让其他人“10秒之内离开”,让叶茵留下来帮忙清扫房间。叶茵事先被灌了两瓶啤酒,头脑晕晕乎乎的。黄波看着表,开始发号施令:“90秒之内,你要把衣服脱光。”叶茵没听清楚。黄波用不可置疑的语气,再重复了一遍。叶茵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和培训时一样,黄波开始对她进行“测试”:“人轻轻地来到这个世界,也将轻轻地离开。除了心灵和智慧,你带不走任何东西,包括你的肉体。你要抛开你的肉体。将来到社会上要过很多关口,肉体这关都过不了,我怎么教你?”
倒计时到最后10秒时,叶茵把衣服脱掉,躺下。黄一边抚摸她的身体,一边问她害不害怕,还说“不要怕,要相信老师——这是成为我徒弟的第一关!”叶茵问:“老师你不要这样行不行?”黄波说:“要相信老师。”“测试”的结果是,两人发生了性关系。
洗脑过程
“心理问题”需要“心灵穿刺”
一天晚上,黄去训练营巡视房间,让慧珊去他的房间谈话。“聊着聊着,他就说我心理有问题,要给我做测试、做治疗……接下来,他开始讲故事,里面涉及很多敏感话题。”慧珊说,黄讲了白血病女友“小芳”的故事,故事中有很多涉性内容。接下来,黄问她“你介不介意你结婚时不是处女?”针对慧珊的回答,黄表示“处女情结很傻”。
黄波讲了很多理论,还举了很多成功女性的例子,并说她们之所以都能成功,是因为她们放开了,“你如果可以跟一个你不爱的男人做爱,你还有什么做不了的?”
两三个小时的“心灵穿刺”过程,黄波讲了不少“性治疗”实例,慧珊仍没被洗脑。黄转身关上门,要对慧珊进行“更彻底的治疗”。……之后的情形让慧珊很羞耻。在她的哭喊挣扎之下,黄只得放弃。
“公益演讲”
传销式课程风靡广州高校
外人很难理解学生们卷入的这个“课程”的影响力。关于华科公司的报道和各大高校的宣传资料显示,黄波的“公益演讲”几乎遍及广州所有大学,从重点到二级学院,包括大专。
每次讲课,黄波都要讲自己的“奋斗故事”:来广州打拼时起薪才450元,15个月后买房、18个月后买车。接着,黄波开始以“相当低”的生活标准算出一辈子至少要赚363.8万,才能履行人生的责任。他说,如果每月赚4000元,则要工作75年。而4000元是很多大学生尤其是占华科学员大多数的二本和专科学生可望而不可及的起薪。
华科学员以二级学院和专科的学生为主,还有少量对专业不满意的重点院校学生。一名女生在网志上写道:“听了黄波老师的讲课,原本无力的我突然精神抖擞。决定好好干一回。”
叶茵成了兼职员工,每月领生活费600元,另从培训费中提成7%。
叶茵熟悉了黄波的促销技巧:“你没有钱?有朋友可以借啊!10个真朋友有吗?每个50元总借得到?”学员们百分之八九十都是借钱参加。
业绩背后是糟糕的服务。一名离开华科的培训业人士表示,华科公司只顾促销收钱,而几乎没有真正的课程开发。数名在公司工作过的员工表示,公司的全职员工不超过 10名,薪水多数只有一两千元,而公司一年的营业额可达一两百万。
真相渐明
遗书事件让受害者聚拢
兼职不久,一名华南农大女生告诉叶茵,黄波对很多女生进行了性侵害和性骚扰。陆续,她耳闻目睹的受害者加起来超过了10个。
2011年新年伊始,叶茵离开了华科公司。5月底,叶茵接到一名前同事的电话,说黄波的邮箱接到一封遗书(黄的邮箱由员工管理)。遗书是一名为黄堕胎两次的女大学生写的。叶茵通过公司短信平台,将此消息发给所有学员。一些有着难言之隐的女生开始向消息来源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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