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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麦有生蚝 中国有故事

2019-03-14 15:38来源:互联网关注:作者:

丹麦有生蚝 中国有故事

  天气一天天热起来,沉寂了一个冬天的烧烤摊子们又要铺张开来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烤生蚝成了烧烤中的必点菜,酒觥似的壳里,躺着雪白饱满的蚝肉,盛着微微沸腾的汁液,让人恨不得一饮而尽,又意犹未尽。

  也就在这个时节,丹麦大使馆发出了一条微博,号召中国的吃货们到丹麦消灭攻占海滩的外来生蚝。中国网友自然义不容辞,一面嚷嚷着组队出国,一面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丹麦人们出谋划策,告诉他们生蚝的几百种做法。

  无论南北,生蚝都是一种大受欢迎的海鲜。在大吃货省广东的方言体系中,生蚝和蚝豉是蚝的两种不同状态,生蚝是新鲜的蚝,蚝豉则是晒干的蚝。“蚝”本指一种毒虫,后来成为了这种海产品的代名词。被贬谪到广东或者海南的文人们,把“蚝”写入了诗文,流传至今。

  “夕贬潮州路八千”的韩愈专门写了一首诗,叫做《初南食贻元十八协律》,记载了自己在潮州吃到的“奇奇怪怪的食物”,其中就有粘连成山的生蚝。韩愈吃生蚝的时候,吃得战战兢兢,闻着海腥味,张口吞下去,大汗冒出来。或许对他来说,吃生蚝实在不是什么很美妙的美食体验。

  相比之下,苏轼对美食的态度显得开放了很多。在黄州,他专吃价格低贱如泥的猪肉,在惠州时,他又要大啖三百颗荔枝,还“不辞长作岭南人”。再往南边去些,到了海南儋州,苏轼又发现了新的美味——生蚝。为此,50多岁的他还专门写了一篇文章,叫《食蚝》。专门向人介绍生蚝的两种吃法:一是把蚝肉和浆液加酒煮食,“食之甚美,未始有也”;二是选出大的生蚝,放在火上烤着吃。看来,苏轼应该被烧烤店奉为碳烤生蚝的祖师爷。苏轼自己吃美了,还要写信告诉儿子,让他别把生蚝的秘密告诉别人,生怕北方的士大夫们听说,争先恐后贬谪到海南来,和他争生蚝吃。

  和广东地区临近的福建、台湾等地,管这种海产品叫“蚵”,“蚵”本来也是一种虫子的名字。闽南地区有一道名小吃,叫蚵仔煎,用闽南话说,叫做ǒu ā jīan,传说是郑成功收复台湾时发明的。新鲜的蚵仔(也就是小的蚝肉)混合红薯粉水和鸡蛋液,煎得两面金黄,咬开酥脆的外壳,里面是鲜甜软嫩的蚝肉,不可不尝。与福建毗邻的潮汕地区,也有这道菜,不过名字叫做“蚝烙”,以汫洲的最出名,还上过《舌尖上的中国》。福建除了土楼,还有一种特色建筑,叫做“蚵壳厝”,“厝”在闽南语里是房屋的意思,顾名思义,“蚵壳厝”就是用岩石般的蚵壳搭建的房屋。岭南一带,也有类似的房屋,名字则由“蚵”改“蚝”,叫做“蚝壳屋”。

  生蚝和蚵仔,其实也就是牡蛎。多少人对牡蛎这种食物的启蒙记忆,来自中学课本里的《我的叔叔于勒》:“一个衣服褴褛的年老水手拿小刀撬开牡蛎壳,递给了两位先生,再由他们传给两位太太。他们的吃法也很文雅,一方精致的手帕托着蛎壳,把嘴稍稍向前伸着,免得弄脏了衣服;然后嘴很快地微微一动就把汁水喝了进去,蛎壳就扔在海里”。

  大概是因为课文的影响,很多人觉得牡蛎是高雅昂贵的舶来品。其实,中国已经有2000多年的牡蛎养殖史,“牡蛎”这个说法,在北宋年间就已经出现了。“牡蛎”的“牡”字,在这里不是表示雄性,而是形容牡蛎之大。“蛎”字的本义就是指这种海鲜,《说文解字》说:“蚌属。似螊,微大,出海中,今民食之。”

  这么古老的食物,当然应该有一个接地气的名字,那就是“海蛎子”。这个称呼,几乎通行于中国北方沿海地区。最近大热的电视剧《人民的名义》里,穿着一万多的大牌衬衣被捕的欧阳菁回忆起当初嫁给李达康的原因,就是因为李达康听说她爱吃海蛎子,专门为她挖了一袋,“我的一生就毁在那袋海蛎子上了”。她不无后悔地回忆说。因为一袋海蛎子托付终身,听起来土气轻率得可笑。如果当时李达康送的不是一袋亲手挖的海蛎子,而是带她去高雅的法国餐厅里品尝吉拉多牡蛎,吃的是虽然同一种食物,但故事的发展就大不一样了。

  谁是中国最爱吃的海蛎子的人呢?估计是大连人。大连人谈到海蛎子的时候,连“海”字都要去掉,亲切地称为“蛎子”。80年代曾有一篇颇流行的小说,叫《卖海蛎子的女人》,讲的就是发生在大连的故事。小说里写出了大连人对海蛎子的爱:“歌迷们称大连歌舞团一位专唱东北民歌的女演员是‘满口海蛎子味儿’;哪家媳妇埋怨自己丈夫的倔脾气时,总爱说:‘俺家那口子呀,干脆是块蛎巴头!’坐火车还没进大连站,大连的乘客们就喜气洋洋地打趣说:‘到家了,又闻着海蛎子味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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