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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宜 用爱洗去麻风烙印(3)

2019-03-24 04:29来源:互联网关注:作者:蒙多

那一天,雪花飘渺,代课老师王文福率领一群衣衫褴褛的小孩站在村头,他们脏兮兮的小脸冻得两颊泛红,有些还残留着两行湿答答的鼻涕,引颈盼望的是远来的台湾旅客,黑黝黝的眼神闪烁着兴奋与好奇。

“与越西麻风村的邂逅,完全是大营盘孩子的呼唤,做梦也没想到我跟越西的因缘会如此深远,有意思的是越西县胡书记的夫人,正是卫生局副局长,第一次见她,她就拿了两千元人民币托我帮她买台湾的衣服,冥冥中似乎注定我还要再返回越西;而第一次拜访大营盘小学,更怕极了麻风病,建校以来不曾踏入大营盘、分管教育的那个甲卡副县长被逼上了麻风村,他站在大营盘小学,与村民保持距离的冷漠模样,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对这位来自台湾的都市女子而言,大营盘村真是个化外之地。最让她感到心力交瘁的不是环境的恶劣,而是和当地官员的斡旋。“张小姐很难缠的,”曾有当地官员这样评价她。

“他们完全不懂得什么叫人道关怀,他们不理解,你张平宜又没名又没利,还拿钱出来想干嘛?他们有很多想象空间,动机上把你想得比较不单纯。就建麻风村小学这事而言,他们不太愿意触碰,这真的是额外的东西,而且官员5年就换一届,他们自己进麻风村也像外界一样避开,后来才慢慢发现其实没他们想的那样。你说现在政府对我们支不支持?支持啊!非常支持!这个学校真的给他们带来很大的声誉。”

刚到那几年,为申请学校用地、经费,张平宜和官员经常起冲突。有次,某个官员在她办公室里,因征地事宜两人大吵起来,那个官员还“呸”的一声吐了口痰。

深入了解大营盘小学来龙去脉后,张平宜被麻风父母卑微的心愿感动。这些父母被社会歧视了一辈子,惟一盼望的是他们无辜的下一代能够有点文化,走出麻风村,被社会接纳。“我决定发动台湾社会人道救援的力量,成立一个温馨的小团体,为这群被麻风烙印的小孩,耕耘一份真正的希望。”

“中华希望之翼服务协会”草创之初,一无所有,没知名度也没资金。这个在台湾小而单薄的团体,想要帮的又是大陆对岸藏在社会边缘的麻风村孩子,不少人认为张平宜“有勇无谋”,但她义无反顾,辞去报社工作,拿出一线记者拼搏的本事,一肩扛起协会大小事务。除了诉诸媒体,唤起社会对麻风村希望工程的共识,为开辟财源,张平宜反复演讲、游说,通过卖蜡烛、卖书展开自力救济,寻求各种募款可能。

“蜡烛跟麻风病人之间有其特殊意义,在印度,麻风病人被称为‘candleman’,因为他们肢残形秽,皮肤溃烂,像燃烧过的蜡烛,所以也被称为蜡烛症病患;卖蜡烛帮助麻风病人,不仅是种善行,同时更有点燃他们生命亮光的意义。如今我已很久没卖蜡烛了,可在我募款岁月中,蜡烛帮我创下‘一百万的奇迹’。第一次的蜡烛奇迹,我用来重建大营盘小学,为越西麻风村的孩子点燃第一个快乐与希望。第二次的蜡烛奇迹,我用来出版《悲欢乐生》,记录了台湾麻风病人在时代变迁中走过疾病烙印的悲欢历史。”

因媒体和政府的关注,2005年凉山地区的麻风村告别了“幽灵村”的历史,在完成一轮户口普查后,大营盘成为正式的行政村。经过十多年努力,张平宜在大营盘建立了国内麻风村第一所正规学校。从小学到中学,从大山到大海,她还在青岛建立职训基地,接待来自四川、云贵各地四五个民族的18个麻风村出来的大孩子们。“我想推动的职学教育,有点像温世仁先生生前推动的‘Last Mile’,从校园到企业的最后一里学程。”

张平宜的“志业”一干就是十多年,这个不曾下厨、爱逛街、喝下午茶的台湾太太,在大营盘学会给百多个孩子做午餐,甚至将咖喱、麻油鸡这些孩子从没尝过的食物带进大山里的食堂。“我从事麻风村的希望工程几乎跟着大营盘第一届的孩子们一起成长,开始的起心动念,学校快倒了就重建,小学毕业了,就做中学,中学毕业了又做职训。我的朋友听到我还在做大营盘,几乎都是不可置信地嚷嚷:‘你到底要做多久?是什么力量,让你无怨无悔地坚持下去?’其实我也说不出一个伟大的道理,就是一种单纯的信念吧,我相信只要有人愿意给予一个真正的机会,麻风村的孩子便能摆脱宿命,走入社会,活出生命的价值与尊严。”

施比受更有福

人物周刊:你在书中提到麻风病是可以治疗的,如何解除公众对它的恐惧和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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