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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教士群像

2019-06-22 10:40来源:互联网关注:作者:阿狸

资料图:利玛窦(左起)与汤若望、南怀仁画像

 
资料图:传教士利玛窦与汤若望、南怀仁画像。  


  1552年,在广东的监狱里,葡萄牙的囚犯在痛苦地呻吟,神秘的中国紧闭着大门。这之后不久,曾经因为错过了一些商业机会而遗憾的那些有影响的广东商人,成功地通过广东巡抚林富促使中国将防卫大门稍稍地打开了一点。广东有限贸易之谨慎的开放始于1554年。葡萄牙人在中国南海岸的一个小半岛上定居下来,建立了一个叫作“Macao”的社区。这就是“澳门”。澳门注定要在西方与东方的历史上扮演一个重要的角色,并且赢得巨大的声望。

  与大墙上的这个小裂缝不同的是,中国仍然处于以往的孤立之中。传教士们一切旨在打破壁垒的努力都被宣告无效。1555年,巴雷托(Melchior Nunes Barreto)试图进入广东,但失败了。1563年,有8位耶稣会士在澳门工作。这时的澳门有5000名居民,其中900名是葡萄牙人。1565年,他们的会长弗朗西斯科·派瑞斯(Francico Peres)携带一份要求允许他们在中国开教的正式申请书,来到广东巡抚衙门。他受到非常有礼貌的接待,并被通情达理地劝告要学习中文,然后被送回澳门。

  三年之后,一位后来成为耶稣会第三任会长的弗朗西斯·博尔吉亚(Francis Borgia)秘书的西班牙籍耶稣会士瑞贝拉(Juan Bautista Ribeira),以其特有的壮举在中国沿海住下了。他在孤立无援、未经批准和不精通语言的情况下,提出在中国传教的申请。但是他招致的不仅是中国人的不高兴,同样也有他的上司的极不愉快。为了平抚他的痛苦,他被派回了欧洲。他在那里所做的关于中国的报告,成为天主教进入中国毫无希望的箴言。“在我居住澳门的三年中”,他向总会长报告说:“我做了所有能做的一切,力图进入这个大陆,但是我认为,我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在他所说的“所有能做的一切”中,显然不包括通过尊重中国的文化而接近中国这一项。在同一封信中,他拥护和鼓吹使用武力,这一点对他来讲是不奇怪的。他说:“让中国人改变信仰是没有希望的。除非依靠武力,在军人的面前给他们指出这条道路。”

  巴雷托也同意瑞贝拉这一危险的观点。当他与瑞贝拉一起待在澳门的时候,他们说不定就讨论过这个问题。在写于1569年11月2日的信中,他就表达过这一愿望,即欧洲的君主们应该停止彼此之间的争论,“用武力迫使中国的皇帝给予传教士进入中国传教的权利,同时给予当地人接受真理(即福音)的权利”。

  在试图打开中国大门的同时,他们着手在另一处地方寻求发展。1565年5月8日,西班牙的莱加斯皮远征军航行到了墨西哥,在古巴岛上登陆,并且在很短的时间里,西班牙人在整个菲律宾建立起它的统治。对与西班牙远征军同行,并出色地扮演了征服者角色的奥古斯丁修会(Augustinian)的传教士来说,菲律宾只不过是他们征服亚洲大陆的一个歇脚地而已。1571年6月24日,莱加斯皮(Legazpi)总督创建了马尼拉城。其原因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他不能确定他的国王菲利普二世(Philippines)“是否希望我们立即向中国进军”。四年以后,奥古斯丁会士拉达(de Rada)和玛瑞恩(Marin)作为执政官拉维札瑞斯(Lavezaris)的使者来到中国。他们受到福建官员周到礼貌的接待,好酒好菜吃过之后,又送他们返回马尼拉。

  少得可怜的快乐预示了四年后的悲剧。四名奥古斯丁会士刚从西班牙到达菲律宾。之后不久,他们在广东附近登陆时被捕入狱,遭到粗暴的对待。其中一人死在了监狱里,其余的得到释放,但被驱逐出境。一人回到马尼拉,另两人在澳门居住。在澳门城里,他们建造了第一处方济会教堂。他们的声音也加入了那些曾经试图攀登中国之墙,但无功而返的人们的悲观大合唱之中。托第斯勒(Tordesillas)写道:“没有修女的修道院,是能够比较好地遵守规则的修道院。”他的同伴阿法罗(Alfaro)补充说:“没有士兵的介入而希望进入中国,就等于尝试着去接近月球。”现在每个人都知道,即使是月球也是可以到达的,重要的是方法。

  在沙勿略死后的24年里所使用过的各种传教方法,就其性质而言,并不比那个时代狭隘的“欧洲人主义”有什么进步。那些尝试着潜入中国的传教士们,在克服对中国语言和风俗习惯的无知方面,没有取得任何成果。只有一个例外,即1575年回到马尼拉的奥古斯丁会士拉达,他带回了100部涉及了方方面面的中文书籍。此外,他还报告了他在中国的经历。这给欧洲人描绘了一幅中国及其制度的真实图画。但他对其他方面,如宗教、历史、哲学、文学,甚至语言都没有表示出任何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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