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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药结核病人“至暗时刻”:确诊治疗难 自付费(2)

2019-03-25 17:18来源:互联网关注:作者:默克

  虽然享受了一段时间的“有限免费”政策,但韦超始终没有确诊耐药,普通结核病的药自然也没有效果。“吃了好几月的一线药,咯血等症状并没有消减,体重还在下降,最瘦的时候只剩80斤。”

  那时候,165厘米、80斤的韦超,在老家亲戚的眼里,已经是一个无法工作的“肺痨病人”,加上结核病有传染性,亲戚的歧视眼神已经藏不住。“医生已经没办法了,觉得我患的是疑难杂症,让我去上海或者北京大医院试试。”

  权衡之下,韦超买了华西医院专家号,但专家的一番话更让他感到绝望,“看了我的病历资料,那个教授最后都劝我别治了”。

  最绝望的时候,韦超来到了成都市公共卫生临床医疗中心(下称成都公卫),才第一次听到了“耐药结核病”这个名字。

  治疗时间长,依从性和高费用考验患者

  传统的耐药菌检测,需要等待3个月才能出结果,韦超的主治医生只能根据经验开药,“我很幸运,检测结果出来后跟医生的方案吻合上了。”

  昆山杜克大学全球健康助理教授龙倩介绍,从疑似患者第一次前往医疗机构就诊,到医疗机构真正确诊为结核病患者,这时间如果超过了14天,就可以认为是诊断延误,“研究表明,延误诊断与患者出现灾难性家庭支出有直接关系”。

  发现并确诊结核病是第一步,但对于耐药结核病患者而言,挑战才刚开始。

  姜世闻介绍,目前普通结核病治疗实践为6-8个月,耐多药结核为18-24个月,广泛耐药需36个月。

  韦超颇为自豪的是,他从开始治病的第一天起,从未有过停药、漏药。“当时家里已经花了很多钱,我结婚早,老婆、孩子都在身边,有一种责任感在坚持。”

  在成都公卫治疗的两年时间,医生给予韦超的方案需要每天去医院输液,为此他不得不在医院旁边租了个房子,每天最重要的事情是去医院输液、准时服药。“就跟每天上学一样的规律,连过年、放假也一天没落下过。”

  2013年10月12日,韦超正式停药的日子,至今他依然记得十分清楚,感慨万千之下,想着自己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说到这里,韦超提到了在成都公卫治疗时的病友小君(化名),因为无法忍受治疗的痛苦,刚感觉好一点就停药,“他一个人在成都,爸妈打电话问有没有吃药都说吃了,但其实根本没吃”。

  2016年,病情反反复复的小君又一次住进了医院,韦超去看他,“那时候他真的后悔了,说是自己害了自己,还让我把他的故事写出来,希望以后的病友不要像他一样。”

  合影照片里的小君瘦如干柴,皮肤苍白得像是一张白纸。两年后,韦超收到小君爸爸发来的微信,告诉他小君“走了”。

  三四年的治病时间,韦超一共花了20多万,这是目前耐药结核病平均的治疗费用。

  在韦超的结核病友群,很多患者因为家庭条件困难,只能在老家附近医院治疗。“以前治疗时就认识的一个女孩,只来过一次成都住院,反反复复好几年了,今年过年我给她发信息她没有回复我,恐怕是已经没了。”

  结核病被称为“穷病”,也通过流行病学调查得到了证实。龙倩说,“上一次是2010年,这个数据是来源于2010年全国的结核病流调的信息,可以看到82.8%的肺结核患者家庭人均收入低于当地居民的平均收入水平,他们确实是弱势群体。”

  龙倩所在的团队曾去重庆调查,发现老年结核病人受费用因素的影响更大,“有一些六七十岁的老人,觉得不想拖累家里人,治不起就不要治了。”龙倩说,已有的免费政策落实到患者头上并未能真正减轻负担。

  另一方面,由于确诊难问题,不少结核病患者需要转诊,但是目前的国家基本医疗保险制度规定,层级越高报销比例就低,“加上交通食宿费用也相应提高,最终就诊的直接和间接费用都会增加。”

  结核病友杨阳(化名)是新农合医保,从老家去过成都、广州、上海看病,对于转诊,他的印象是麻烦,“国家政策是分级诊疗,所以想要报销必须办理转诊,需要一层层转,每高一层报销比例都降低一些,手续非常麻烦。”

  《中国防痨杂志》2016年第6期发表的主编寄语文章《目标——因结核病导致家庭灾难性支出的患者为“零”》提及,2012年的一项国内调查显示,普通肺结核家庭灾难性支出患者的比例达51%,耐多药肺结核家庭灾难性支出患者的比例高达80%。

  国际上关于家庭灾难性支出的常用计算方式定义:患者自出现结核症状开始,自付的用于结核病治疗的费用占家庭年收入的比例超过10%。

  结核药物面临的难题:耐药和贵、断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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