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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该看什么级的电影?

2019-03-18 06:31来源:互联网关注:作者:阿狸

十七年前的沿海小渔港惠安小柞镇,天雨,空气咸湿。

渔村内小录像厅中,当晚3部例行放映的片子已经放了两部,这天老板没生病,公安没来查岗,女人们也没来录像厅逮男人,很快就到了“咸湿”限制级别的录像放映时间。

老板例行把录像厅里探头探脑的小孩子赶走。10岁的黄庆培躲在座位的缝隙里偷看,器官和斗殴,似乎不用指引什么,人类天生就看得懂这些。

这是大陆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每个城镇都可能出现的一幕。

刚刚进入改革开放的内陆沿海,很多打工家庭新增了录像机,盗版业兴起,为出租录像带的小店,提供了大量以拳头加枕头为噱头的香港电影公司出品的电影

“这片打不打?过不过瘾?”青春期的小孩喜欢新鲜,一摸进录像厅,张嘴就问。

长大以后,想到的首先是这件事本身传达的叛逆与自由,“当时没什么其他选择,就觉得看着过瘾。”黄庆培告诉《法治周末》记者,“大人越不让干,越想干,有一种解禁的快感。”

如今,黄庆培成为一个业余写作的独立影评人,大量阅读,从关注片子跳到了关注产业和政策。他支持电影分级制,希望将来自己的孩子“和全世界的其他孩子一样”,可以在“恰当的年纪看恰当的电影”。

电影分级制“不仅仅照顾到人性中的正常欲望,也对创作自由和电影类型化发展大为有利”。导演贾樟柯在接受《法治周末》记者采访时说。

3月12日闭幕的“两会”,不少代表委员再次提起此事,争议不断,中国电影家协会的副主席尹力则将电影立法摆到了更高的高度。

电影分级与电影立法有多大重要性?我们还要等多久?

三级影院:一个样本

"天下艺术无非两种:一种内敛;一种释放。"黄庆培说,港片中半数是后者。在香港特殊的商业文化土壤中,以宣泄过瘾为目的的、短平快的低成本制作片大行其道。

一个特殊的例子就摆在眼前,大九龙油尖旺区,柯士甸站下车,五分钟路程就是官涌街。

偏僻的小街很容易让人想到电影里黑帮层出的《旺角黑夜》。被称为香港最后的三级片电影院---官涌戏院就在这里,港大毕业的深圳人PAUL读书时经过这里好几次,"却几乎没注意过它"。

外观看上去有点像老旧的电影外景基地:不到一百平方米,不过7至11家便利店那么大。粉红色需要手撕的票根,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流行的海报,市面上快要绝迹的录像带,抬头能看见匾额上绘着的海滩、酒杯和菠萝图案。门口站着工人模样的阿伯,低着头在看广告。

海报上说,这里"一张票,睇到笑"、"老友鬼鬼,全日任睇",40港元一张门票。

被韩国情色文艺电影熏大的PAUL,显然对这些老旧直接的电影兴趣不大,但他告诉《法治周末》记者:"很多这个社区里的阿伯阿公们把这里当成放松的场所。"

虽然这家"末代"三级院线因租金上涨了80%,月底濒临倒闭,但在鼓励多元化发展的环境里,依然顽强地存活了20年,金融风暴也没挤垮它。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香港电影业崛起,1987年11月11日,港英政府确立电影三级制。新法例实施两个月后,200部送检影片内即有逾半数为三级影片。投资人也纷纷设立三级片院线。红极一时的色情影院有油麻地的油麻地戏院、太子的太子戏院、铜锣湾的东京戏院……高峰时达四十余所。

"一些著名的文化人,如蔡澜、黄霑和倪匡,亦为此出力不少。"PAUL告诉记者,香港的文化氛围比较宽容,"社会有看三级片的需求,大家都觉得很正常,没那么多道德捆绑。"

"香港三级片影院能合法地活下来,并且不会对整体文化和后代的教育造成不好的影响。"今典电影院线宣传部负责人之一马贺亮告诉《法治周末》记者,这是因为香港把电影业当作自由经济体,尊重创作规律和产业规律,"产业链发展得比较成熟了"。

而内地则情况特殊,他说,"文革"前17年学习苏联---视电影为宣传工具之一,因此"不可避免地有很多中国特色的判断和把关",三级片影院想堂而皇之地合法经营根本不可能,他说,"只能在地下录像厅里偷偷摸摸进行"。

矛盾重重,不止存在政策中,也存在人们的意识里,3月10日的一则消息证实了这一点。

"为什么这么多年分级制进行不下去?只要涉及了分级制度,总是被误读成好像就是同意和允许拍三级片。"当日,全国政协委员、中国电影家协会副主席、中国电影集团公司一级导演尹力,在回答记者关于电影分级问题的提问时表示,"这是一个重大的误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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