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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清迈到琅勃拉邦,一艘湄公河慢船上的众生相

2019-03-28 20:48来源:互联网关注:作者:阿狸

(原标题:从清迈到琅勃拉邦,一艘湄公河慢船上的众生相)

节日临近,清迈一天天水肿起来,酒吧里挤满了欧美老外,Singha啤酒把他们心窝子里的话外加孤独的眼泪都给挤了出来。

新加坡老头麦克怎么也联系不到,后来知道他死在自己店里了,留下那一店古董、瑶画和猎头族的首饰。意大利老穷鬼,坚定的无产阶级战士和拙劣的商人Alto也找不到,后来知道他滚回都灵吃救济了,但欧盟表示并不欢迎这个工人阶级的老孩子。

夜市里的画家们不但画大象和僧人,也开始画国王遗像了。普密蓬老王带着眼镜,站在百花丛中,当然,华丽的笔调依然和画大象一模一样,分工明确,流水线作画。

大象死前都会找一个象坟,人一样,惶惶不可终日直到找到可以死去的地方,站着或躺下。

还是赶紧走吧,我们打算向腐朽的清迈告别,去社会主义的老挝国。

我们得知,从清迈到老挝琅勃拉邦有快船、汽车和慢船。

慢船最便宜。

那就慢船。

上船

船上聚满了卷发、愁苦而贫穷的青年欧洲人,我和二哥是中国人,我们天生就有一种工地上的工人气质。

没人多看我们一眼。只在航程的最后一段,一个德国女孩穷极无聊地问我,我究竟是船夫还是游客,那时我正赤脚走在三寸宽的船舷上。她有一双淡蓝色的眼睛。

泰国与老挝的国界就是湄公河,并不宽阔,红边蓝心中有圆月的老挝旗在状如梭鱼的小铁壳船上飘扬。这种小铁壳船极细长,很像一条秋刀鱼,吃水不深,拖拉机的柴油发动机就能让它在湄公河上飞驰。

从清迈到琅勃拉邦,一艘湄公河慢船上的众生相

泰国出产的钢筋、油漆和饮料层层叠叠地装满了这条秋刀鱼的肚皮。瘦弱的船夫坐在船尾,前舱则坐着一个胖大的女老板娘压舱,大江东去浪千叠,山色一时苍茫。只不过从泰国运往老挝的都是初级工业制成品,老挝的经济实力可想而知有多惨淡。

那么,湄公河的对岸,还有没有711超市、Massa(泰语发音:按摩店)呢?红边蓝心圆月旗沉默不语,一种货真价实的忧伤派头。

但无论如何,泰国是呆不下去了。

我将一本纪念老泰王的《国家地理》杂志放在客栈里,这位不久前龙驭宾天的泰王曾说,王冠不是那么好戴的,里面有火焰灼烧。的确,王冠不是那么好戴的,从曼谷酒吧的生意到湄公河上的物价,他的形象都不得不出场维护。

这位国王、摄影师、博物学家和经济学家的头像出现在泰国各种面值的钞票上。年轻的他神情严肃地从粉红色100元泰铢上凝视你,那是给曼谷酒吧妹的慷慨小费。他挎着相机浮现在崭新、褐色的1000泰铢上,专属于懵懂的游客。

如今过了国境线,他终于可以将支撑货币世界的重任交给老挝人民民主共和国主席凯山同志。凯山同志坐镇的老挝币8000元可以买一杯咖啡。

再见了,泰王国,有冷气和711便利店的《哈姆雷特》王国,我们跳上了一条曾经充斥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中国长江航道的水泥船,然而功能却是一条游轮。这种是一种船头平、船尾翘的内河木壳船,欧美人兴奋异常,他们纷纷占据了阳光最强烈的靠窗位置。

我和二哥干脆到轮机舱里面呆着,这里全部是亚洲人,十来个搭船出行的老挝人和两个不明就里、手持卷烟和酒精的中国人。所有人赤脚相对,露出亚洲式粗大的脚踝和平坦脚掌,默默无语。

从清迈到琅勃拉邦,一艘湄公河慢船上的众生相

汽笛一声肠已断,从此天涯孤旅。何止是天涯孤旅,柴油机轰响中,就连面对面说话都听不见。

尽头是琅勃拉邦,老挝王国的旧都,老挝黑啤和黄啤的文化乡愁指向地。对于欧美少年们的东南亚旅行,琅勃拉邦是众多High点的一个。湄公河本身并无任何让人兴奋之处,倒是以它的乏味让小巧、精致的琅勃拉邦显得更有诱惑力,如同漫长沙漠之旅的尽头小城中,一个小巧黝黑却身染陈疾的风流女人。

第一天我们喝酒

这一段河道都在老挝孤独、贫瘠而又多山的腹地穿行,看不到下游著名的三角洲,大面积的水稻田或者泰国密如蛛网的运河。

这条河流的源头是青海扎多县腹地的一团沼泽地,有黄鸭在水上飞翔,似乎一受惊吓就要潜入草皮底下。

眼前只有连续不断的陡峭山坡,被烧荒出很不规则的田地,有些似乎还是刚刚烧出来的,焦黑的树桩尚在。四周是没有砍伐的大树和灌木,保护水土,防止滑坡。所种植的似乎是旱稻,稀稀拉拉,没有灌溉,模样古朴的高脚小竹亭在田地中,仿佛全彩拍摄的两汉时代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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