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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访广东中山麻风病岛(2)

2019-03-20 09:59来源:互联网关注:作者:阿狸

  半个世纪以来,大茅岛上也有康复者离开,但更多的还是选择留下。因为外面的社会关系已经断绝,时代的变迁和发展也让他们感到无所适从。即使出去,麻风病后遗症所致的头面和手足的畸形,外界的歧视和恐惧的目光,也让他们很难在社会上立足。

  “干什么,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啊?”

  岛民说,大茅岛有两宝,一是老院长蔡昌金,一是村口的大榕树。

  要上大茅岛,得靠蔡“岛主”派来的快艇。我们约好九点钟在码头见面。因为小路难找,我们迟到了两分钟。“岛主”很不高兴,扯着嗓门一直喊:“你们迟到了!”

  大嗓门、粗犷、直来直去——这是他给人的第一印象。但深入了解,你会发现,其实他外冷内热,是个很细腻、很体贴的人。

  他是军人出身,从部队转业到中山之后,先后在卫生系统多个部门任职,并长期担任着大茅医院院长一职。岛民们都说,老蔡的军人作风,震住了大茅岛。大茅岛以前也有打架、不请假外出、赌博等事件,老蔡一来,实行半军事化管理,情况就好转了。

  退休多年,蔡昌金现在每天还要上岛巡上一遍。“早上好啊!”出生于黑龙江齐齐哈尔的老兵,一口东北腔里也混上了中山粤语口音。老蔡挨个打招呼,摁摁这个的肚子,捏捏那个的胳膊,问问他们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从2000年兼任大茅医院院长开始,老蔡这一习惯保持了十几年。

  查房,其实是聊天。老蔡说,岛上的老人和外面的老人相比,文化程度低,看书看报看电视都极少,而且大多数是无儿无女,所以老人的孤独感远比外面的老人严重。

  大茅岛的老人,最初对于外界都很抗拒。李洁军来岛上拍照,很长一段时间,老人们都躲着,麻风病的后遗症带来的头面和手足的畸形,让他们觉得难堪。

  有一次,老蔡忍不住了,吼他们,“干什么,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啊?”

  老蔡觉得,既然都这样了,就应该接受,好好地活下去。

  可真要让这些康复者从戴着帽子戴着墨镜见陌生人,到摘下帽子戴着墨镜,再到摘下墨镜低着头,再到抬起头,这个过程太漫长了。

  大茅岛的榕树根,都是有名字的

  再说说大茅岛的第二宝——村口的大榕树。

  大榕树垂下许多树根,根上都用红字分别写明:“老蔡根”、“蓝天根”、“汉达根”、“青年志愿者根”……岛民说,这代表他们在大茅岛扎下了根,大家都记着他们的恩。

  “最早是通过李洁军拍摄的大茅岛的照片了解到这里,原来是纯粹从摄影的角度欣赏,但看到这么一系列之后,觉得很震撼。”狮子会蓝天服务队的何小亮说,“他这组照片让很多人开始了解大茅岛,像我,最初对麻风病的概念就是恐惧。李洁军不仅通过这组照片让人了解麻风病,还因为他的努力,让社会很多人都在关注大茅岛。”

  大茅岛的空调、电视、洗衣机等电器,都是蓝天服务队捐赠的。“蓝天根”,就是为了感谢他们的努力。“2011年李洁军和我说了一件事,他说,大茅岛的情况,夏天很闷热,老人家因为麻风病后遗症,汗腺被破坏,皮肤不能排汗,老人家冬天怕冷夏天怕热,希望有个空调。”何小亮说,“所以我们就派人去考察这个项目,促成了这个事情。现在,服务队都会定期上岛开展服务,可以很明显看到整个岛的变化。”

  何小亮说,他们现在也在帮助化州的一个麻风村。那里的情况比大茅岛要糟糕得多,那里没有蔡昌金一样的院长,也没有常驻的医护团队。“如果说大茅岛有什么可以借鉴的话,那就是他们对外界的态度,只有主动和外界建立了联系,才能得到更多的帮助。”

  “生活有了变化,我觉得他们快乐了”

  老蔡到来后,大茅岛打破了闭塞,开始和外界有了联系。有了社会各界的关心和帮助,反过来又让老人们得到温暖和安慰,老人们又看到和外界沟通的好处。

  看上去轻描淡写,实际上很难,各种辛苦,冷暖自知。

  很长一段时间,大茅岛都是用柴油发电机发电,每天晚上到点便拉闸限电。2008年1月,大茅岛终于结束了晚间到点拉闸限电的历史,中山市政府和南方电网集团开通架空高压电缆,从此大茅岛正式通电。

  2009年的大茅医院更加热闹了,全体康复者的生活费上调为450元/月,居住区绿化改造,烂泥路变成水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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