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那个吸鸦片的人又来了,带了些煮熟的粟米来。他说,他见到三四十个义和团在他的村子里,不过五六里远。在另一个村子里,也有太原来的三个义和团在训练村民,全都竭力要找寻藏在山里的传教士们。他建议传教士们搬到以前的洞里去。
这是他们所能得到的唯一消息。传教士们并不想打仗,只能逃。他们又一次包好了行李,搬回原先挖的洞里,是在分水岭的另一边。
夜半的时候搬到那里去。尽管路不远,狄克松太太有三四次因虚脱而跌倒,终于不省人事。狄克松背着她,到了那个阴湿而又狭小的洞里。
1900年7月21日,星期六
早晨七点,狄克松在日记上记下昨夜的经历。“断了与外界的联系,唯一可得的一些消息是来自一个吸鸦片的人。所有的基督徒都逃走了。我们信神天天在引导我们。如果不是有对神的信靠,我们早就绝望了。
狄克松看着昏睡在洞里的妻子,想起她拖着病弱的身子,在崎岖的山坡上慢慢地挪动、最后昏倒的情形,内心忽然涌起一股对山西巡抚毓贤的愤恨来。这么多天来,睡在潮湿的地铺上,躲在阴湿的或布满尘埃的洞里,又没有一定的饮食,女士们的脸都是憔悴不堪!但他没有让这种苦毒抓住,接着写道:“但我们不能自己做什么,因为主说:‘伸冤在我,我必报应。’哦,主啊,愿你的救助早一点来!我们的孩子和朋友们,我们的爱。”
早晨九点,听见有声音在山头上叫:“牧师!牧师!”然后就沉默了,声音有点熟,但一时不能确定是谁。
几个男子赶紧到洞口去,看到有几个义和团装束的人站在山头上,显然在看着他们藏身的洞口。“我们被发现了!”洞里没有一个人惊惶。这些日子的试炼,已经把大家预备好了。
西尼和托马斯留在洞口观察,狄克松和威廉斯回洞里,赶紧检查那两把手枪,准备自卫。但那几个义和团只是站在那里,并没有向洞口逼近。估计他们是在监视,要等人来齐了再下手。
下午快三点的时候,忽然有几块大石头从洞口上方滚下来,明显是要堵死洞口。狄克松和威廉斯马上冲出洞口,看见有五六十个义和团站在洞口上方,小石块如冰雹般地向他们打来。一个戴黄帽的青年,叫嚷着督促众人,自己也非常起劲地扔石头。狄克松就举枪瞄准了他。枪声一响,小黄帽应声倒地,滚到洞口下面的山谷里去了。其他的人一窝蜂似的跑到山头上去,然后翻过山坡,到山下的村子里去了。
大家到义和团刚才聚集的山脊上去,看见一个人倒在血泊中。赶紧过去一看,原来是张其国老汉(他们逃亡的第一天曾在他家歇脚)。他脖子上的伤口是义和团所致,也是他们惯用的杀法,就是从侧面割破血管,让他慢慢地失血而死。血流了一地,那顶苍色的瓜皮帽浸在血泊中。他显然已经死了几个时辰了。手被反绑着,牵他的绳子被扔在一旁。显然他们在什么地方捉住了他,要牵着他看这场袭击。但是他在山头上大声叫喊起来,要给传教士们发出警报。刚才就是张老汉的声音!他救了传教士们,使他们有所戒备。
威廉斯和托马斯,还有贝茜下到山谷去看小黄帽。他还活着,只是伤了头皮,伤得并不重,不久就会恢复的。但是没有东西给他包扎。他看样子是个领头的,二十多岁的模样。威廉斯和托马斯从山谷底提了水来,贝茜就给他洗伤口,他大声地呻吟着。大家也不再呆在洞里了。
傍晚,贝茜打开日记本写道:“我们坐在山谷里,在这么多天的洞穴生活之后,觉得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美好!但这种美好又似乎是一种嘲弄──我们身边是那个受伤的年轻人的呻吟,滚在谷底四处的那些大块的石头。我们只有举目仰望神,向他祷告。”
晚上九点,见大家对他很友善,小黄帽开始跟大家说起话来。他说,这批义和团是从新州南郊来的,是杨老爷乡里的人,杨老爷与新任县长是亲戚,县长就派他们来抓传教士们。
“你们什么时候抓住张其国老汉的呢?”狄克松问道。
“好些天前,他上路要来看你们,在路上被贾庄的人抓住了。张老汉的村子多半是信耶稣的,贾庄的人跟他们是对头,因为他们不捐钱修庙。后来我们忻州的义和团到了贾庄,就要他给我们带路,他死也不肯。后来我们还是从别处知道了你们的洞口,就把他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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