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医生吴永赞三次“上岗” 有些病人他分文不收
有些病人,他只收成本;有些病人,他分文不收。暮年忙碌只为了服务乡亲——
老医生吴永赞第三次“上岗”
82岁,有过令人骄傲的过去,儿孙满堂,退休金每月5000多元,顺着这一切推想——吴永赞老人完全可以颐养天年了。但是,他没有停下工作的脚步。
3本厚厚的笔记本,密密麻麻的病患名字,记录了2002年至今,吴永赞第三次“上岗”以来在家中治疗的每一个病人。在这些病患名字后的收费记录中,“免费”的字眼频频出现。在人生的暮年服务家乡,是这位曾在业内享有好声誉的皮肤病医生的心愿。
他不知道自己人生的终点在哪,他说,有一点光,就发一点热。
下班时间仍不忍“赶”病人离开
到了海口长流镇,问路人,希望找一个80多岁的治疗皮肤病的老医生,路人的手指会指向一条小巷,“进去几十米”。
悬挂在门上的白板上写着:上午8时半至11时半;下午3时半至5时。这是吴永赞医生的上班时间。头发花白,面容慈祥,吴永赞坐在屋子右边的一张桌子旁。无论有没有病人,他都会遵守上班时间,以免病人来了找不到自己。
3月13日的第一位病人叫陈红标。他的脸上起了一簇簇疙瘩,他以为是癣,搽了癣药却越发严重。听几位朋友说长流有一个老医生,医术了得,医德高尚,他就来了。
吴永赞拉着他来到了后院空地,借着自然光诊病。“室内灯光也亮,但有偏差,为了准确诊断,最好用自然光。”吴永赞不厌其烦将每一个病人拉到后院,就是为了诊断更准确。
68岁的老吴一早从城西镇骑电动车过来,找到11点才找到这里。他的手上和小腿上长了一层奇怪的东西,奇痒,在海口花了几千元治不好,就怀着试一下的心态来找吴永赞。吴永赞蹲下身去,借着日光,用手抚摸观察,一边问诊,“是皮肤淀粉样变”。
“和海口的医院诊断的不一样。”老吴心里咯噔一下。
吴永赞耐心地找来一本厚厚的《实用皮肤病学》。一页一页翻着,突然定在了某一页。老吴探头一看,惊喜道:“啊,图片上的皮肤病和我小腿上长的一模一样。”
药房就在吴永赞睡觉的房间。吴永赞自己配制了药液,80岁的妻子黄转秀按着吴永赞开的药单分派药片。“快下班了,看完这个就准备下班吧。”黄转秀说。
吴永赞患有高血压,住在病房就是为了能及时服药。年迈之后,吴永赞身体不如从前,中午必须休息,“但他经常看病人看到一两点,下午又继续。”黄转秀说。
这一天到了中午12点,吴永赞正准备收工吃饭,房里却涌进来几个人。
“先看完。”吴永赞避开了黄转秀担忧的眼神,领着病人到后院去了。
吴永赞对自己的加班有充足的理由:“病人大老远跑来找你,哪里忍心赶病人离开。”
事业有成曾参加世界级医学大会
“我初中快毕业时,邻居老谢已上了半年的医专,他建议我去考考,我一下子就考上了。”吴永赞说,在医专快毕业时他接到通知:去广州参加麻风病防治培训班。
那是个“闻风色变”的年代。吴永赞的父亲吴世昭听到这个消息,忧心忡忡。“我不怕,但我父亲怕,他说当麻风病医生名声不好听,最好是在长流卫生院当医生。”吴永赞回忆,他后来做通了父亲的思想工作。培训结束后吴永赞获得了一枚胸章,上面写着:为消灭麻风病奋斗。
那一年,吴永赞才18岁,开始在皮肤病门诊上班,和麻风病人接触,为他们治疗。吴永赞放假回到家里,和老同学聚会,老同学便问吴永赞:“你从医院回来消毒没?”这些话,吴永赞总是将它们理解为朋友间的玩笑。
麻风病人会掉眉毛,掉光了很难看。吴永赞懂植眉术,帮他们植眉毛。“他们很孤独,一些人病愈后仍不愿意回家。”
其后,吴永赞完成了大专学业,并在市级、省级、国家级刊物发表论文24篇。1993年,吴永赞一篇《187例儿童麻风病临床分析》在业内引起很大反响,因角度独特具有价值,被国际麻风会议录用。吴永赞也成为了当时海南唯一获邀参加该会议的人。
临行那天,吴永赞流下了喜悦的眼泪。这是他第一次踏出国门。“干了一辈子麻风病工作,想想,也感到莫名的感动。”吴永赞说。
1995年吴永赞退休时,获得有着“医学界最高荣誉之一”称号的马海德奖。
服务家乡不收困难户和老革命的钱
吴永赞的事业画卷,并没有因为退休而画上休止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