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儿走进禽兽的丛林(2)_中国健康时报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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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女儿走进禽兽的丛林(2)

2019-06-15 14:48 作者:阿狸

如此“传奇”的剧情竟也确有类似真实事件——2016年的《以女之名》就再现了轰动欧洲的“为女复仇案”,法国父亲花了整整30年,力图将奸杀女儿的德国继父绳之以法,倾家荡产,付出了一辈子来同凶手较量,来同两国司法体制纠缠,最终还是靠违法绑票才得偿所愿。

相比之下,《一个母亲的复仇》里的法庭翻案处理得太过仓促了,削弱了对司法和官僚的批判力度,群情激愤的民意也被一笔带过,最后只是回到套路化的“正反派”对决上,警方则置于“不抓坏人只盯好人”的尴尬位置,甚是遗憾。同样是再现“德里案”,Netflix的原创剧集《德里罪案》则从警官的角度来挖掘轮奸案,兼顾了高层、家庭和民众等各个层面的反映,深入社会肌理,真正触及到体制的顽疾,从更高的层面进行了反思。作为商业电影,《一个母亲的复仇》的存在更像是种付诸想象的临终安慰,即便希里黛玉演得再精彩,绝大部分受害者也不会有这样“超级英雄”式的母亲,而在一个女性普遍缺乏保护,犯罪成本又太低的社会里,很快就会有下一场恶行的出现,还会有更多的少女在当局的“不作为”中遇害。

冷漠的妈妈VS自救的女儿

无处申冤的受害者太多,积怨太深,才会让“德里案”爆发得如此激烈,而相较于发生在公众场合,被媒体关注曝光的强奸案,还有更多的性侵发生在私人环境,且很大一部分是发生在熟人,甚至是亲戚之间。因为受害者未成年,没有报警而不为外人所知,甚至是他们的父母也常年蒙在鼓里,任由这种肉体和心理的创伤潜伏十几年,乃至伴随一生。正如同样改编自真人真事的《不能说的游戏》,许多女孩在成长过程中都经历过不同程度的性侵,但大部分选择了沉默,试图把童年的噩梦锁在记忆里,对最亲密的人也不会吐露一个字。所幸的是,成年后的安德蕾·贝斯孔勇敢地说了出来,身为舞蹈演员的她选择在舞台和银幕上,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来控诉。

这个秘密太过私密了,自编、自导、自演或许才是最好的途径。可即便已是成年人了,贝斯孔仍需要巨大的心理支撑,毕竟外人再友善,也难以真正体会当事人经历的痛苦,弄不好又将造成二次伤害。电影中的女主角奥黛特表现得足够坚强,一直自我调节,也积极咨询心理医生,当她回到父母家中,再次面对那个曾把手伸进自己内裤的怪叔叔时,她直接拿起法律的武器,把人面兽心的性侵犯送入监狱。可奥黛特的内心却是脆弱而矛盾的,在随心而至的回忆里,她面对的不只是心理医生、亲朋好友,还有年幼的自己,那个大人眼中乖巧的女孩,同伴眼中成功、开朗的舞蹈家,实际上却是对两性关系里有隐患裂痕的受创伤者。

与同类性侵题材的沉重不同的是,《不能说的游戏》采用了一种轻灵的、荒诞的,甚至是幽默的方式来展开记忆,用无拘无束的穿越时空和场景重现,灵活地变换着评论和表演者的角色,与过去的自己产生镜像的对视。贝斯孔把许多间离、重叠的舞台技巧用在了电影中,同时又巧妙利用镜头所能发挥的主观性,扩充了角色的行动可能,像起舞时突然飞上半空,精巧的设计就堪比伊纳里图的《鸟人》。作为专业舞蹈演员,贝斯孔的舞姿具有爆发力,同时借助长镜头和转场技巧,与性侵后的创伤应激反应相连接,让银幕上的女孩-女人变得更完整、可信,也更令人同情和惋惜。已经不能用“举重若轻”来形容贝斯孔的创作起意了,因为谁也不知道那间卧室的门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丑陋的事情,包括心理医生都只能套用隔靴搔痒的术语,却无法真正地安抚受害者,惩处侵犯者。

如果说《一个母亲的复仇》歌颂的是母亲对女儿的挽救,那《不能说的游戏》则是剖析少女的自救过程,呈现的是一种由内而外的解脱,且不时采用小清新、冷幽默,甚至是浪漫的角度来提取回忆。从某种程度上看,也可以算是一种心理的自我保护,让自己的内核更加坚强。

更何况,比起一脸猥琐的强奸犯,那些外表和蔼的叔叔们其实更难防,谁会想到长相帅气、举止儒雅的皮埃尔·德隆尚居然是个恋童癖,光看海报照片还以为他是值得信赖的长辈呢。这样的隐蔽性也让父母的缺失更值得反思,本应作为庇护者的他们,直到影片结尾都没能真正理解女儿,孔武有力的父亲直到十几年后才知道真相,唯有老泪纵横,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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