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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之色(2)

2019-03-30 18:08来源:互联网关注:作者:蒙多

隋唐时,国力空前强盛,物质更加丰富,女子们对胭脂的使用简直千变万化、神乎其技。当时出现了“桃花妆”,即先以白粉敷面,再将胭脂匀于面颊及眼周围,边际晕淡,其特点是突出面颊的红,映衬前额、鼻翼及颈部的白,白里透红,鲜艳无比,压倒桃花,为当时女子所爱。新疆吐鲁番曾出土一幅《弈棋仕女图》,墓主是武则天时安西都护府的官员,图画描摹的是贵族妇女家庭生活的场面。因吐鲁番干旱少雨,所以画作出土时仍色彩鲜艳,弈棋贵妇的桃花妆则显得风韵十足——当然,依今天的审美标准看,有点让人难以接受。

女性妆容的多姿多彩,为诗人们提供了丰富的写作素材,以至唐诗中有关妇女涂胭脂、饰红妆的内容俯拾皆是。如李白在《浣纱石上女》中写“玉面耶溪女,青娥红粉妆”,赞叹的是金陵少女年少貌美的魅力;韦庄的《怨王孙》“满街珠翠,千万红妆”,描绘的却是成都贵妇相携出游的热闹;杜甫《新婚别》中的“罗襦不复施,对君洗红妆”,是贫家女子对受征从军的丈夫爱情专一的表白,白居易《燕子楼》中“闻说白杨堪作柱,争教红粉不成灰”,却是对名妓关盼盼为情人守志十余年不嫁的感喟。

除诗词外,当时的笔记小说里,还记载了一些关于胭脂的夸张又有趣的事。唐人王仁裕在《开元天宝遗事》里说,杨贵妃由于体胖怕热,到了夏天,即使穿着轻纱,让侍女不停地打扇,还是汗如雨下;那汗溶解了杨妃身上的胭脂,变得“红腻而多香”,把擦汗的帕子都染成了红色。诗人王建的《宫词》写得更神奇,说一个年轻的宫女,在她盥洗完毕之后,洗脸盆中犹如氽了一层红色的泥浆。

唐代以后,尽管妇女的妆饰风俗发生了很大变化,但喜爱胭脂、涂抹红妆的习俗始终不衰。辽宁省法库县叶茂台和山西省大同市十里铺的辽代墓穴壁画,上面画的妇女双颊都涂着红粉,显示在宋时少数民族政权的女子也仍酷爱红妆。至于明清时的风气,看一看《红楼梦》就知道。四十四回中,宝玉帮平儿理妆,说:“铺子里卖的胭脂不干净,颜色也薄,这是上好的胭脂拧出汁子来淘澄净了,配了花露蒸成的。只要细簪子挑一点儿,抹在唇上足够了,用一点水化开,抹在手心里,就够拍脸的了。”须眉男儿也成了精通胭脂的达人,且制作工艺也如此考究,红妆在人们心中的地位也不言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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