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制造局翻译馆
近代术语是中国各学科赖以构建的基石。它既是鸦片战争以来西学东渐的产物,又为中国学术从传统四部之学向近代七科之学演进奠定了基础。1807年9月,英国传教士马礼逊抵达广州,由此揭开以新教传教士为主角的新一轮西学东渐的序幕。此后,西方诸国新教传教士相继来华,在近代术语的生成和传播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从近代术语的变迁中,我们也不难窥见近代以来中西文化冲突与融合的历史状貌。
马礼逊初抵广州时,由于清政府厉行禁教政策,使其不敢公开露面,更不用说进行宗教布道和文化传播。“广州高度警惕的清朝官员在禁止中国人信仰这一外来宗教方面做得要比禁止鸦片流入成功得多。显然,他们认为宣扬外国教义远比单纯售卖药物危险。”(费正清:《新教传教士著作在中国文化史上的地位》)第二次鸦片战争后,禁教令虽然被解除,但新教传教士很快发现传教依然步履维艰,不仅因为儒释道文化与基督教文化的不相容,而且人们往往把传教士与殖民侵略联系起来。要改变这种状况和中国人心目中的“蛮夷”形象,新教传教士开始了近一个世纪的文化传播活动。需要指出的是,不仅当时的中国人不理解这些新教传教士,甚至一些西方人对他们也颇有微词,如扬州教案发生后,时任英国驻上海领事麦华佗认为传教士是“一群不切实际、惹事生非的神经质”。
当时,曾有西方人云:“中国语言文字最难为西人所通,即通之亦难将西书之精奥译至中国。盖中国文字最古最生而最硬,若以之译泰西格致(物理、化学等自然科学的总称)与制造等事,几成笑谈。”(傅兰雅:《江南制造总局翻译西书事略》)。英国传教士傅兰雅虽然对此不以为然,但是依然要面对中西语言文化的巨大鸿沟。此外,近代西方自然科学门类和名目繁多,而在中国其学其名几乎都没有,因此,此类术语的翻译更为困难。对于术语的翻译,傅兰雅等提出了著名的译名三原则:“沿用中文已有之名、设立新名、编辑中西名词字汇”。其中创设新名采用三种方法:一是以平常字加偏旁作为新字,仍读本音,如镁、矽等,或以不常用字释以新义为新名,如铂、钾、锌等;二是数个字解释某物作为新名,并以字数少为妙,如“养气”“轻气”“火轮船”等;三是音译,以官音为主,凡以前译书已惯用者则袭之(参见傅兰雅:《江南制造总局翻译西书事略》)。
受到中国上层敌视的新教传教士转而致力于在普通民众和下层知识分子中开展活动。“那些在1842年前被禁止布道并因此而总要躲避一段时间的新教先驱们不得不借助于书面文字。这与相信铅印经典只要能到达普通民众的手里就具有巨大效力这一最早的传道信念相契合。中国的现实条件则强化了这种写作偏好。”(费正清:《新教传教士著作在中国文化史上的地位》)因此,新教传教士主要通过编纂英汉字典、编写教科书、创办报刊、译述汉文西书等渠道来传播西学和近代术语亦在情理之中。
编纂英汉字典。为解决语言障碍问题,19世纪20年代以来,入华新教传教士相继编纂、出版了多种英汉字典,如马礼逊的《英华字典》、卫三畏的《英华韵府历阶》等。这些字典大都问世于西学大规模涌入之前,一批政治类新术语如自由、国会、内阁等,自然知识类如阳极、蛋白质、分子等应运而生。马礼逊及后继者在英华字典中厘定的术语,“不仅在中国传播开来,构成中国近代新词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且麦都思、罗存德等的辞典东传幕末、明治间的日本,被日本各种英和、和英辞典所借鉴。”(冯天瑜:《新语探源——中西日文化互动与近代汉字术语生成》)
编写教科书。新教传教士为拓展传教事业,纷纷以兴办学校作为主要手段。因中西知识体系的差异,新式学校往往会面临教科书匮乏的困境。为解决这一问题,1895年之前,新教传教士充当了教科书编写者的角色。早期来华的传教士几乎都有过单独编写教科书的经历,如英国传教士理雅各为英华书院编写了《智环启蒙塾课初步》等教科书。为克服编辑教科书中的困难而加强合作,他们于1877年组建了“益智书会”,专门负责编辑、出版教科书。益智书会总计出版数学、天文、地理、化学、心理、历史、哲学等各科教科书共98种,20余万册,销往全国各地。此外,还有墨海书馆、美华书馆、上海土山湾印书馆等传教士出版机构与团体参与了清末教科书的编辑。教科书因其权威性和受众的广泛性,在近代术语的厘定和传播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很多术语因出现在教科书中更容易获得人们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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